“春公公饶命啊……”
此刻的太子尊严，早已经被他自己践踏的支离破碎。
只要活着，其它，都不重要。
“啊？”
“饶命？”
“怂了？”
“不牛逼了？”
“拉上来。”
宁安站在坑边上嘲讽道。
即便是这北莽太子闭口不求饶，他也不会真给埋了。
凡事，过犹不及。
可以羞辱，但是绝对不能真杀，否则，大周瞬间就会灰飞烟灭，成为陪葬品。
这一点，宁安心里有数。
“给你机会，你特么不中用啊。”
“五万北莽军啊，硬是让你嚯嚯成了这样了。”
“我要是你，早就羞愧难当，以死谢罪了。”
“还有什么脸活着。”
“当然，本督主也有好生之德，就给你个机会。”
“从胯下钻过去，就给你一条活路。”
宁安的话音落下。
所有人的面色变了。
莫说是北莽的太子了，就是普通男人，也不会受此大辱的。
钻了裤裆，以后还特么怎么做人。
真不如死了的好。
这也太狠了。
“你……”
北莽太子的五官都扭曲了。
他是太子啊，这要是传回靖山城……
“砍了他……”
宁安冷冷呵道。
“不……本宫钻了……”
面对死亡，他终究还是选择屈辱的活着。
几乎是咬着后槽牙，堂堂的北莽太子，手脚并用，从宁安胯下钻了过去……
“哈哈哈，太子钻裆，真是开了眼了。”
“这就是堂堂北莽太子吗？”
“春公公威武，大周威武。”
周军将士指着北莽太子，笑的前仰后合。
在场的所有北莽军，几乎是把头都埋进了土里。
这么屈辱的事情，狠狠的在敲打的他们的内心。
有人悲愤至极，抢过周军手里的刀抹脖子了……
李存孝已经无法忍受如此羞辱，两眼直冒火星。
若不是被绑缚，他已夺刀自尽了。:???
“李将军，北莽军如是由你全权指挥，我周军取胜无望。”
“都是这无能的太子导致了如此境地。”
“为这种人自尽，岂不是白白枉费了一腔忠诚。”
“本督主念你是一代将才，你投降我大周吧。”
宁安走到李存孝面前，亲自解开了绳子。
“呸，你辱我殿下，本将军与你不共戴天。”
“若不是用奸计，你们早就死了几百回了……”
李存孝几乎指着宁安的鼻子嘶吼。
“本督主承认李将军说的对。”
“但是胜败，已经有结果了，不是吗？”
“过程，其实并不重要。”
“你或许忽略了一个事实，此次北莽军战败，你是大将军。”
“回到靖山城，你是替罪羊。”
“到时候，可不止是死你一个人，该是你九族。”
“若你降，这三万余将士可活。”
“若是执意要愚忠，这个大坑，就是给他们准备的。”
“另外，本督主惜你是一代将才，已经秘密派人把你的家眷接出来了。”
“要是不出所料的话，最多两三天你们就能团聚了。”
李存孝的态度，在宁安的预料之中。
但是他一点都不恼。
缓缓说道。
这一席话说完，李存孝的嘴角，明显抽搐了一下。
宁安说的每一句，都在敲打他的心坎。
他固然可以为气节而死。
但家人呢？
这几万跟随他征战疆场的兄弟呢？
这一腔的孤勇愚忠，意义何在？
但他依旧嘴道，“大丈夫当为忠义而死，死得其所。”
“即便是在靖山城的族人被灭，还有我侄儿李陵，他带兵在外……”
“二叔，为了族人，投降吧。”
“我已经降了大周。”
“春公公说的对，我们的孤勇愚忠，到头来，能换来是什么？”
“当替罪羊，背黑锅。”
“良禽择木而栖,良臣择主而事。”
“大周虽孱弱，但是已经灭了离阳，又有春公公这样的中兴之臣，将来未必就不如北莽。”
李陵在来的路上，已经被彻底洗脑了。
“哎……”
李存孝叹了一口气。
他本来就被安宁说的破防了。
看到李陵的刹那，他就知道没有退路了。
“投降可以。”
“你要答应本将军，善待这三万余兄弟。”
“亲自送太子殿下去边城，让殿下体体面面回靖山城。”
“让将士们，乱刀砍死这个老狗。”
到了这般时候，他依旧护着北莽太子。
千古尽忠，也不过如此了。
“春公公，饶命啊。”
“我不过是个无用之人。”
“您就当我是个屁，把我放了吧。”
“殿下，救命，救命啊……”
高渐离的头磕的“嘭嘭”直作响。
此时的北莽太子，已经眼神呆滞，形同行尸走肉。
哪里还能说出来半句话。
“李将军，善待这三万兄弟没问题，我答应你，往后这三万兄弟和李陵带的五千兄弟，还是你统领，兵饷两粮草本督主亲自调度。”
“送这太子到边城，也没问题，让你最后尽了臣子的本分。”
“但是这位大人，就不杀了。”
“本督主有好生之德，若非不要，不无辜杀人……”
宁安此言一出，众人皆惊。
本以为前面两条不一定会答应，但是最后一条，一定会答应。
可结果却恰恰相反。
竟然不杀高渐离。
“来人，给弟兄们准备上烤羊……”
宁安高声道。
听到烤羊，北莽军的眼睛绿了。
他们可是饿了好几天了。
“哈哈哈，早就备着了。”
“快点全部运过来。”
鄂伦春满脸都是笑容。
和宁安在一起打仗，简直太爽了。
根本就不用动脑子，一路收割功劳就是了。
遇上有史以来最强的强敌北莽军，竟然还损失最小。
等回去了，这牛逼都能吹一辈子了。
这烤羊，也是按照宁安此前的吩咐准备的。
“谢春公公。”
李存孝拱了拱手。
作为败军之将，降将他本就不敢奢望宁安能答应什么。
不想，都遂愿了。
至于高渐离，就饶了他的狗命。
然而，宁安的心底，可不是这么想的。
“春公公，这狗官坏的很。”
“为什么不杀了？”
曹宁在宁安身边低估。
作为前线战将，最讨厌高渐离这种煽风点火的人了。
哪怕是他不是北莽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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