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安当即厉声喝道。
这要是真被黄袍加身。
这事儿,可真的就说不清楚了。
“是!”
张辽、李存孝、曹宁三人答应了一声。
翻身下马和数千将士直接组成了人墙。
不让那些疯狂的周人前进一步。
张四维心底暗叹了一声,这么疯狂的举动,竟然都没让这个狗太监中招?
这场面,就连他这个一直想把宁安置于死地的人也捏了一把汗。
这一招太毒了。
他们此前是有人安排,有人润色,可没这么离谱啊。
这特么倒是谁在背后搞事情?
可眼看宁安控制了局面,他心里就不是滋味了。
这大好的局面,来之不易。
不能就这么白白浪费。
何况,他们那个之前可是做了足够准备的。
当即从袖中拿出一道此前拟好的联名折子,“噗通”一下就跪在了太后面前。
“皇上,太后,臣有罪,有罪啊。”
“前几日臣和内阁就听到了各种传言。”
“我们惶惶不安。”
“毕竟春公公手握天下兵马,我们若是有丝毫对他不利的举动,都会遭来横祸。”
“可大周天下,岂能让旁人篡逆,臣和内阁大臣,以及在凤凰城的大臣们一起写了一道折子,准备呈给皇上。”
“可又怕……又怕……”
“哎,事到如今,臣和朝廷所有大臣,就算是粉身碎骨,也要把这道折子,呈给皇上、太后御览。”
张四维可真是个老银币。
在这个节骨眼上,说宁安手握天下兵马,这不是给太后更对宁安芥蒂,是什么?
欲言又止的“又怕”无非就是说他害怕太后和皇上包庇宁安,不敢上书。
这才拖到了今天,在这个危急的关头站出来。
“不用了,你直接念!”
太后本就不知道如何合理处置。
张四维跳出来,她自然就允许了。
“谢太后……”
张四维叩谢过后,打开折子,高声道,“皇上,臣听闻司礼监秉笔太监春公公蓄意谋反。”
“已暗中派人在凤凰城为其造势。”:???
“其手中握有大周全数兵马,早已经不把皇上和太后放在眼中,谋逆之心昭然若揭。”
“臣等虽然一介文人,但不畏死。”
“当奏请皇上恩准,罢黜春公公兵权、罢黜其黑云台督主,并按照大周律法移交三法司审理。”
“给大周历代先帝,给大周宗庙社稷,给大周数万百姓一个交代。”
“若皇上纵容,太后包庇,朝廷文臣,将跪死太庙,以求上天惩处这等谋逆之贼。”
“臣张四维、卢升象、汤达……拜上。”
张四维的这份联名折子,忠诚之心天地可鉴。
甚至,有种不向恶势力低头,拼死抗争的既视感。
可他真实的用心,在场的人都一清二楚。
太后的心里,更是明镜似的。
可眼下,只能是两害相权取其轻了。
“此事,就交给内阁来处理。”
说罢,和泰昌帝转身走了。
自始至终,都没和宁安说一句话。
刚才张四维那句“春公公手握天下兵马”如同一根刺一样,扎在了她的心头。
是啊,宁安现在在大周,根本没有任何人可以抗衡。
她此前太过信任,没有和历代帝王一样,搞制衡。
可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,她又想尽快搞清楚。
心里很乱,很乱……
“皇上,太后……”
张四维这些坐蜡了。
这本是他精心计划,丢给女帝的一个两难的境地。
不管如何处置宁安,他都会得利。
可他做梦都没想到,太后的城府,比他要深啊。
全场只说了一句话,就把这个两难境地给破了。
更要命的是把这个问题都甩给他们内阁了……
这特么的……
简直就是一万头草泥马在他心底奔腾而过。
有句不太恰当的比喻“来时好好的,回不去了”。
在大军的虎视眈眈下,要拿下宁安去三法司问罪。
真要动手,那估计今天就能吃席了。
顿时,这脸一阵青,一阵紫……
还没等他想好怎么说,耳畔响起了宁安的声音,“张大人,太后把处置本督主的事情交给你了。”
“你要怎么处置?”
“本督主都接着。”
面对太后,宁安其实还真有些乱。
到底是解释?
还是置之不理?
甚至是折中一下,带人去离阳旧地或者东麟称帝?
如此,给了太后面子,也不至于委屈自己。
他一统天下的大业,也没有丝毫的妨碍。
可是面对张四维。
他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。
这么大的事情,他不相信是张四维可以做出来的。
但要是没张四维和内阁的影子,他也不相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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