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来这次要离开家里好几天了,林明煦有些不舍,只好给韩颖带了个信告诉他大概十天左右才回来。
去到市里了,并没有声张,只是私底下跟军区取得了联系,跟他们借人。
市军区自然也不会推辞,林明煦手上有特殊任务的通知呢,到了省内任何一个军区,都有义务服从调遣。
知道林明煦他们来了,军区很是重视,因为这封神秘的信件,他们不陌生。
很快就把邱芬兰的背景查了一个底朝天。
这个女同志确实是对祖国抱着一片赤诚之心,读书的时候想着要好好学习,为国做贡献。
所以那时候两国关系好,要派人去苏国学习的时候,她毅然决然的去了,那时候才十六岁,谁知道去了两年,局势就发生了变化,她的学业还没有完成呢就被强制送了回来。
因为学业没有进行完,并没有取得相应的证书,回来后国内这边的转业又对不上。
她学的是电力方面的专业,可国内现在这种专业得去京城才有。
想重新考大学,但是吧,年纪又大了些,家里人催着结婚,不让继续深造了。
所以就导致她一份稳定的工作都没有找到。
一直在家里住着,相亲很多次,也没有找到满意的。
或者说她志不在此,一心只想为组织、为国家做点什么。
可是这时候所有的岗位都是分配好的,他们这些半路被送回来的人,一直拖着没有安排好。
她曾经去求过自己的高中老师,黄永望。
黄永望是从陇川市出去的,前两年调到了关中大学,因为教学成绩突出,现在已经是大学校长了。
邱芬兰曾经是他的得意门生,去苏国学习,也是黄永望推荐的。
可是现在这样半途回来了,却没有相应的岗位给她们。
她就去找黄永望,希望昔日的老师,能给她提供一份工作,哪怕是在学校里当个图书馆的管理员都好。
可惜,这事儿黄永望也没办法,他可没权利决定要谁或者不要谁。
虽然很惋惜昔日的优等生,被埋没了但自己确实没办法。
所以这个邱芬兰就怀恨在心了。
黄永望教书这么多年,在学术界也有一定的成就,早年花国和苏国的关系蜜月期,两国的各种交流很多。
那时候国内还开办专门的俄语课呢,黄永望他们这些好学的,也自学了俄语。
当时有一位来教俄语的教授,叫安德烈,跟黄永望的关系很好,安德烈回国后,还一直跟黄永望保持联系。
刚好这个邱芬兰去进修的时候,就是安德烈当教授的学校。
当初黄永望还拜托过安德烈,多照顾一下这个女学生呢。
想不到,这个邱芬兰回国后,一直郁郁不得志,求黄永望帮她谋职位,没有成功。
恩师变仇人,倒打一把,趁着神秘信件弄的人心惶惶,她就想借机报复自己昔日的恩师。
搞清楚了事情的原由,陆志文有些羞赧,想不到竟然是这样的原因,亏得自己还那么信任邱芬兰女士呢。
也有些唏嘘,但凡政策上有任何一丝风吹草动,有些人的人生可能就被完完全全的改变了。
事情已经调查清楚,邱芬兰也只是有冤枉自己恩师的意图,并没有成功。
所以最多也就是做一下思想教育就完事儿。
这种做思想工作的事情,交给街道办的人就成。
然而街道办的意思是,趁着林明煦他们在,让他们顺便给邱芬兰做做思想工作。
因为邱芬兰经常抱怨,还闹过自杀,其实街道办早就给她做过多少思想工作了,但是她听不进去。
想不到她居然连自己恩师都想冤枉。
林明煦他们推辞不了,就只能硬着头皮给邱芬兰讲道理去了。
在街道办的办公室里,邱芬兰很不服气。
看到林明煦来了,狠狠的白了他几眼,“林队长,我并非报复,黄永望那老家伙,着实有问题。”
现在事情查清楚了,邱芬兰也不掩饰了。
“邱芬兰同志,那可是你昔日的老师呢,你怎么能这样说话?”陆志学无奈的问道。
当时邱芬兰就是找到了自己,说要举报人,跟神秘信件有关,他才急哄哄的召集林队长他们的。
“你也知道是昔日,要不是他把我举荐去苏国学习,我又怎么会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?当时我在国内的学习很优秀,要是不听他的鬼话,老老实实考试,我现在肯定都大学毕业了。”邱芬兰愤愤不平的说道。
“行了,邱女士,事情都过去几年了,当初你老师推荐出国的时候,你如果坚持不去,你老师难不成还能把你绑了去不成?”林明煦没兴趣听她胡搅蛮缠。
这种人就是因为现在混的不好,又不愿从自己的身上找原因,所以才会把原因归咎给其他人。
“呜呜呜,我这一辈子是毁了啊,现在工作没有,想考大学家里不支持,这么大一个国家,竟然没有我邱芬兰的容身之地。”她边说边哭。
惹得街道办的人不耐烦了皱了皱眉头,“邱芬兰,你快别哭了。”
每次都这样,先听邱芬兰骂一通,然后再听她哭一通。
“我不哭,能怎么办,你们街道办也不管我死活,我要工作!”邱芬兰道。
街道办人员无奈道,“工作也不是我们能给你安排的啊。”
“行了,不用跟她争辩,让她先哭。”林明煦打断了街道办人员的话。
现在邱芬兰正在钻牛角尖呢,说什么肯定都是听不进去的,让她先发泄完先。
过了半个小时左右,邱芬兰终于哭的差不多了。
“哭完了?”林明煦双手环抱胸前,淡淡问道。
邱芬兰点点头,“哭完了。”
“然后呢,工作有了?着落有了?”林明煦说着拉个凳子坐下。
“你说啥呢,林队长我怎么不理解的你意思。”邱芬兰擦了擦红肿的眼睛问道。
“我问你,哭完事情解决了吗,或者又向好的方向发展吗?”林明煦继续道。
“改变什么了,什么都没改变。”邱芬兰摇摇头道。
“所以呢,哭是最不能解决问题的事情,还有你无端端举报你的老师,也解决不了问题。”林明煦道。
“那我要怎么办,这辈子学了那么多专业的知识,到头来却连求生的能力都没有,你让我怎么活下去。”邱芬兰语气衰败额说道,似乎已经认命了。
“能去的地方、能做的事情很多。”林明煦冷静道。
旁边的陆志明也按捺不住了,“就是啊,城里没与你的立足之地,大不了下乡被,伟人都说了,广大农村肯定别有一番作为。”
邱芬兰不可思议的看着陆志徐学,让她下乡?
“你是说下乡吗?”邱芬兰不确定的问道。
“是的,下乡怎么了,我们林队长的妻子就是下乡的知青,人家在乡下过的一样好,还能为大队做事,你不是一心想要报效祖国,现在的政策不是刚好适合你?”陆志文分析道,这年头在城里想谋一份工作可不是那么容易的。
“你说的简单,下乡都是干农活,我学的肚子知识,去了能干哈?”邱芬兰不屑道,这不是大材小用吗?
“呵,你可别瞧不起农村。”一直不说话的吴茂弘,冷笑一声道。
“我妻子的学识不比你差,现在成了我们大队的支书,正在带着大队的人修建水渠,我出来的这一天,还说要创办养鸡场,这些都是实打实的事业,你以为下乡就说埋没你的才学吗?”林明煦道,在他看来,自己媳妇儿无论是文化水平还是见识、格局等等都比这位自诩有才华的邱同志好多了。
“你骗谁呢?”邱芬兰不相信。
“信不信由你,今天就说到这里。”该说的说完了,林明煦不会再跟她浪费时间。
有这时间,还不如早点回家,出来几天他想媳妇儿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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